见卫郗难得对点什么感兴趣,左嵩像是被鼓励了一般,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一遍:“傅三小姐不是在四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嘛,就是最后被净宁法师治好的那次……从那以后,她的身体似乎就不怎么好。只是平日里她被照顾的好,也看不出与旁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同。可是,只要出点什么事儿身子就不行了。”
“像上次清明节被咱们弄过来,那小女娃回家之后没两天便又病了一场。还有,”左嵩向着周围瞥了瞥,见没人路过,凑到卫郗耳边继续说道:“上次主子大概是见傅三小姐有趣,便在她脸上掐了一下。虽说主子可能是对使多大力气没有概念,可我看,那傅三小姐的小脸也是真的嫩,那两个红红的印子,瞧得我都有点心疼……”
见左嵩絮絮叨叨这半天还没说到重点,卫郗皱着眉头来了句:“说重点!”
“哦哦”,左嵩忙不迭点头,低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接着说:“昨天夜里,傅府的探子来话,说是傅三小姐的而身子又不大好了,只是怎么个不好法却是没有说清楚。被请到傅府上的大夫也查不出来傅三小姐到底是怎么了,只开了些清心宁神的药……”
见卫郗没有阻止自己,左嵩便又接着说:“据说,傅二老爷和傅二夫人也是着急的很,好像还请了宫里最擅长小儿疾病的御医。只是,也还是一样查不出来病因,最后那御医便建议送傅三小姐去清净地方休养休养。”
说着,左嵩抬起一只腿架在回廊的栏台上,再用手撑住头,一副苦恼的样子:“这要是真送傅三小姐去修养了,那咱们这段时间还找不找傅三小姐给咱们译稿啊?要是耽误了她修养,以傅家那几人对她的疼爱,说不定以后就不给咱们办事了……可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儿,怎么这边也没有可以代替她的人啊!”
卫郗见左嵩这话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便也靠在了身后的廊柱上低头思索起来。
见卫郗半天也没吱个声,左嵩不由问了句:“虽说这事儿应当有主子定夺,可咱们着做下属的也得替主子分忧不是?”说罢,左嵩抬头看了看天色:“说起来,这都辰时末了,主子怎么还没回来?”
被左嵩这样一说,卫郗也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色,平日里这个时候,主子的确是应该已经回来了,只是今日……
被两个手下惦记的元珩此刻正垂手立在御书房书案下一侧,另一侧则是当今圣上唯二的两位皇子。
“听阿珩说,昨日夜里他在信阳侯府中见到了瑀儿,瑀儿你深夜在宫外逗留所为何事啊?”孝宏帝批完了手头上的一本折子,放到一边,看向立在前方的元瑀。
在见到元珩的时候,元瑀就知道父皇一定会知道此事,因此也早就准备好了借口:“回父皇,儿臣之所以未在宫门落锁之前回宫,是为了亲自去取为皇祖母准备的寿礼。”
“哦?”听到是为了准备皇太后的寿礼,孝宏帝便来了兴趣,也不去拿下一本奏折,向后靠在了盘龙椅背上,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是个有心的。只是,朕倒是有些好奇,这要你亲自去取的寿礼是什么啊?”
听见孝宏帝这话,元瑀便明白自己深夜在宫外逗留这一关算是过了,悄悄吐出一口气,脸上堆起个笑回道:“这里儿臣就要卖个关子了,还请父皇允许儿臣等到皇祖母寿辰那日再来揭晓。”
孝宏帝扬了扬眉毛,似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却也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又看向元瑀身后的人,问道:“既然你皇兄都已经在准备了,琅儿你的寿礼呢?该不会还没开始着手吧?”
听到孝宏帝的问话,元瑀身后那人走上前来对着书案后的孝宏帝行了个礼,这才道:“父皇您真是明白我,寿礼这事儿可真是把儿臣给为难坏了!”说话那人抬起头来,却是一脸苦闷纠结的表情,正是当今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元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