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孝宏帝还只是太子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镇国公府的小姐纪宓,并且在此后甄选太子妃时直接向先帝以及当时的皇后提出要迎娶纪家的小姐为妻。√
帝后大约是不想伤了太子的面子,当时虽没应承下来却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
然而,在后来的宴会上,太子因为没有见到自己心上的姑娘,整个宴会过程中都板着一张脸。甚至在宴会之后还特意跑去向着先帝先皇后抗议,拒绝了原本先帝后两人给他挑选的太子妃。
要说纪宓本人也没什么不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她出身于世代从军的镇国公府,而作为唯一的皇子,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太子若是真娶了那纪宓,能不能应付得了武艺超群的妻子还好说,最怕的就是过于强硬的外戚会给江山社稷带来不稳定的因素。
先帝先皇后本是想着,让太子见见别的姑娘,说不定就忘了之前见过的纪宓也说不定。可谁知太子明显是吊死在了一棵“树”上,而且这“树”还不是他们最中意的柔软而不失韧性的“柳树”,而是沙漠的风沙所锻造出来的极为坚韧顽强的“胡杨”。
只是,看着从小便品行俱佳而到朝野上下一致赞赏的儿子因为选妃一事一事闷闷不乐,先帝后两人皆有些不忍。
于是,这一个“不忍”的结果便是太子心心念念的纪宓得以入宫,成为了太子妃。
看着太子的眉目舒展开来,且每日里都喜气洋洋期待着大婚的日子,先帝后虽觉得美中不足,但也为太子能够娶到自己的意中人而感到欣慰。
只是这欣慰并未持续多久。太子大婚的当天夜里,东宫里便传来了太子被揍了的消息。先帝后当时听了也是一惊,正准备摆驾东宫时,却见太子夫妇俩联袂而来。
太子低着头对着两人禀告:“让父皇母后担心了,都是孩儿的不是。因为孩儿想给太子妃一个惊喜,所以就屏退了下人,太子妃盖着盖头,把孩儿当成了贼人,这才……”
一番话听得帝后两人哭笑不得,去看太子妃,却见太子妃也如同太子一样低着头。不过不同的是,太子是为了掩饰脸上的伤,而纪宓是被太子的话以及自己刚刚的举动给羞的。
与此同时,当时的纪宓其实心里还有些甜蜜。在边关混迹多年,自己的名声早就不好了,因此她早就做好了不嫁人的准备。没想到,不过是接了圣旨例行回京述职,自己就成了太子妃。
而且,这太子夫君不仅长得俊,对待人也不同于她在边关见识过的那些莽汉子。刚刚自己不小心打了他,他却反过来安慰自己……想到这里,纪宓就有些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见此情景,先帝后帝后两人那里还会追究,嘱咐太子妃回去给太子脸上那一团轻微的淤青上些药后便回了寝宫,而太子夫妇两人也一道回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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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元珩一方面有些唏嘘,一方面也有些心疼自己的母妃。
他为何会知道的这样清楚?还不是因为当年那内定的太子妃人选就是如今的第二任肃王妃。若不是因为身上一直背着太子妃候选人的名头,就凭沈太傅嫡长女的身份,会没有人上门提亲?若非如此,母妃怎么会后来被十分愧疚的先帝后指给肃王做继室?
想到母妃这么多年来受的气以及自己查明的母妃成为肃王继室的原因,元珩不由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玉佩。
书案前的两人见这主子的神色不对,左嵩不由得开口唤了句:“世子?”
听见左嵩的声音,元珩这才从自己的回忆中醒过来,将手中的玉佩交还给申请的左嵩,元珩吩咐道:“这东西便由你保管,以后指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场。”
左嵩道了声“是”,接过玉佩退到了一旁。然而一扫玉佩,却惊讶地发现这雨中硬度极高的翡翠制成的玉佩此时竟多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这个……刚刚还没有吧?左嵩不由地瞧瞧瞄了一眼书案后的元珩,却被逮了个正着。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元珩面无表情。
吓得左嵩赶快摇头:“没,没有问题。”然而却见元珩眯了眯眼,左嵩反应过来主子这是不满意了,于是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说道:“属,属下该死,刚刚一不小心将这玉佩弄出了道裂痕……”
却见元珩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无碍,你去找个玉器店问问能不能修补,若是不能的话……”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将玉佩修补的跟原来一模一样!”这下子左嵩不傻了,马上便反映了过来。
“那这修补玉佩的钱……”元珩睨着左嵩,拖长了声音。
左嵩一脸苦逼:“既然是属下弄坏的,自然是属下出钱……属下这就去……”嘴上这样说着,左嵩心里已经哭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呜呜呜……做肃王世子的贴身侍卫看着风光,实际上也没多少薪水,自己还想着存钱娶老婆呢……这玉佩看着就价值不菲,也不知道修一下得花多少钱……
见主子听了这话没有再接着说,左嵩以为主子这是同意的意思,便提步准备往外走。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