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凉意使她丝毫不敢有何动作。那持刀之人先是轻呼了口气，手就一松，方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以为是谁——”柳茹心听到此话，只觉心中微松，却是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说：“原来你这般小心。”

风释天去点了灯，只背着身说道：“你也听到了？”柳茹心只是点点头，道：“总恐有事发生，只是心中慌乱，就想着来瞧一瞧你。”风释天忽然抱紧了她，只懒懒说道：“我们必不至此，相信我，总不会让你永远留在这。”

柳茹心明白他的意思，眼眶忽然一热：“虽然不晓得能不能逃出去，但我知晓一定是蓝秋带兵过来了，释天，我不怕的。”惟有营帐内静悄悄的，那场汉谣之人的声音已经消散在了兵器相触之音中，再无踪可寻。

她记得那夜很冷，就算是裹了三层棉衣依旧冷到了骨子。因为事发突然，探子所窥伺到消息时，也已经是为时已晚。他们虽然平时有提前做准备，可突如其来的，最先的反应，也不过吓到。

他只是眉宇俱冷，用一种嘶吼般狂怒般的声音向外喝道：“备马，杀出去！”那一仗打的全军覆没，血流千里。到底是风释天疏忽了，连带着一干人几万士兵都折损。柳茹心亦如风释天一般杀红了眼睛，只觉眼中酸疼，不知是寒气所逼，或者是踏起得雪而迷蒙了眼。

这一路上，没走一里，必有士兵摔下马。而为了保护这几人出去，当他们见到了天明，杀出了重围，已经是红日东升了。那红日亦如鲜血，仿佛就是血液汇聚而成。他们每一个人心中复杂已极，诸多思绪缠绕于心尖，仿佛是银丝一丝丝勒紧，直到不能呼吸。

风释天望了眼来时的路，亦如武侠小说中，身负血海仇之人必道之词：“此仇不报非君子。”

柳茹心包含许久泪终于流了下来，冰晓亦哽咽的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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