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铁征身为清都府的少主,却在三年前就离开了他的府第,这样的说法绝非无稽之谈,她紧抓住燕昭雪的手臂。“你在说什么?”
“如果铁征大哥在碧落佛塔上杀了突门,天狼宫的人就会死战,结果呢?……”燕昭雪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别紧张,”蔡阁主扶燕昭雪坐下,燕昭雪冷静下来,看着冷静的她,蔡阁主都觉得自己无法思考,她绞尽脑汁才说道:“是有人要灭掉铁征和天狼宫这两股力量,然后得到碧落佛塔里面的长生图和千年佛泪?”
燕昭雪摇了摇头,她紧抓着手中的玉璧,她怔了一下,打开玉璧,流光映到她的脸上和漆黑如夜的双眸里,蔡阁主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在这晃若梦幻的光芒里,燕昭雪出奇地冷静,这令她微微颤栗的身体看起来像是一发抖一样,“能飞鸽传书吗?”蔡阁主点了一下了头,只见燕昭雪将玉璧放到柄旁,轻轻一拉剑柄,“锃!”的一声,剑光划过,燕昭雪将剑推入鞘中,一小块玉璧从半空里落下,那是被剑从和氏璧上削下来的玉块,燕昭雪撕下白色衣布,咬破手指,在衣布上写下:碧落佛塔,再在布角上画了斜画了一横,然后用其将衣布包上,递给蔡阁主,“请你把这个送到清都府。”
“你?”蔡阁主紧握着燕昭雪递给她的东西,质疑地看着燕昭雪。
“我不会让她伤害到铁征大哥。”燕昭雪郑重其事道,话一出口,便不由得微微低了一下头,遮遮掩掩地说道:“我能够牵制住他……大家就可以全身心地处理他们自己的事……”
“你一个人应付这个人?”
燕昭雪握了一下剑,“五年前,我就不应该放过他。”蔡阁主看着燕昭雪,燕昭雪正看着她,她咬了一下嘴唇,“对不起,请你帮我传送一下。”
“好。”蔡阁主走到窗前,打开窗,一只鸽子飞来,她将包着玉块的装进鸽子脚上的信筒里,将鸽子往空中一抛,鸽子飞也了扁鹊阁,“这里离清都府不远,半个时辰信鸽就能到清都府了。”
“能借一匹快骑吗?我急着去见一个人。”
蔡阁主点了一下头,向燕昭雪递给一个精致的药瓶,“这枚丹药你拿上,倘若不幸受了伤,及时服下兴许可以救你一命。”
燕昭雪接过,眼眶微微一红,在这一生里,这样对自己的人实在是为数不多,看着她的样子,蔡阁主怔了一下,接着说道:“一定要活着啊。”
燕昭雪怔看了她一会儿,转过身,正在她转过身之际,蔡阁主突然说道:“你知道吗?”燕昭雪看着她的嘴唇,“你背上的伤,永远都好不了。”
燕昭雪微微动了一下嘴角,平静地说道:“所有的人都会受伤,我还活着,不是吗?”蔡阁主愣了一下,又何尝不是呢,只要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谢谢你。”燕昭雪迅速离开,银发孩子窜出了扁鹊阁,远远地跟上她。
蔡阁主看着她匆忙的背影,一定要活着,否则,铁征该如何是好?他连他这一生的执着,不灭,都舍弃了。
突门领着三十人走在天山栈道上,走到烽火台上处他突然停了下来,紧跟在他身后的夜杀渐渐将手握成拳。“为什么紧张?”他抬起头,看着宫主的后脑勺,微张了一下口,“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不戴面具的习惯的?”夜杀身后的一惊抱着双臂,右手指在手臂上敲了一下,夜杀已经感觉到了他敲在手臂上的手指的力量,“荒林是坟墓,没有人能够从坟墓里出来,我们心里都清楚。”夜杀暗自转运着手,“动手吧。”
“铿!”夜杀的手刚向突门的后脑勺,一惊的长刺直向他的背心,他一跃身上了烽火台,一个黑衣如夜,面具崭新的人拦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不由得一惊,这个人就如十年前的自己,那衣袍,那面具,那站姿,那眼神。
“哼!”夜杀讥笑了一声,讥笑自己竟然幻想着能够出得了天狼宫。
“夜杀。”一惊用银色圆锥长刺的指着他,“你比我更清楚,你从来都没有机会。”
夜杀转过身看着突门的背影,“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卓若尚心背叛了天狼宫,无论天狼宫发生了什么,都可以有一个说法,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有此时此刻的情形。
“我现在就告诉你,荒林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突门转过身,面具寒气逼人,“荒林里的那些不是野狼,它们会吃了自己的主人后离开天狼宫,去寻找那些伤了它们的主人的人,所以,这就是天狼宫能威慑天下的原因,荒林不是天狼宫的疏漏之处,反而是最强的防线,天狼宫的防线是没有遗漏和破绽的。”突门直看着夜杀,“天狼宫里,只有你一个人了解荒林,也只有你有机会接触长老们,才有可能调动十二宫翼。”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夜杀惶恐地看着他。
“我不觉得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因为你实在太优秀了,我绝不能让你离开天狼宫,也绝对冒不起这个险,”夜杀往后退了一下,“我说过的,